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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(小修一下,增加了一點細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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繼看守之後, 那名送參茶的婢女也很快被找到了。

雖然並不知道自己送的參茶裏被下了砒‖霜,但元老爺突然暴斃,任誰也會有猜測的。這婢女心中懼怕, 便在府裏找了個偏僻的庫房偷偷躲了起來, 叫長河縣的衙役們一頓好找。

這時門客們已經被驅逐幹凈,但天色漸晚,也不適合再問話,知縣便命人把守住元府的各個大門, 確保兇手不會逃走後,放眾人回去休息了。

趙好和衛知拙同知縣一起審問了那被抓到的婢女, 但和二人預料的一樣, 對方什麽都不知道。

“這不知那不知,那參茶是誰讓你送的, 你總該知道吧?”知縣都問得有些急眼了。

那婢女嚇得直哭, 嗚咽道:“大人饒命!奴婢真的不知道啊!送參茶沒人吩咐,是府裏的規矩!老爺從前做生意常在書房忙到半夜,那時就定下了的, 但凡他在書房呆得太久,都要送一碗參茶過去!大家都知道的!”

知縣找人來一問,還真是這樣, 元府上下都知道這個事兒,難怪連最咋呼的孫氏都不曾懷疑過送茶的婢女是兇手。

對方真的只是倒黴,恰巧值了昨夜那一班罷了。

知縣長嘆一口氣,揮了揮手, 叫人將那婢女帶下去了。

“衙役們找她的時候就問過了小廚的人, ”知縣哀聲道, “因為是半夜, 廚房裏就一個廚娘守著,煮上參茶後她還出去解了個手,根本沒人看見有沒有人進過廚房。”

“一點線索都沒有,這還怎麽查啊?”

知縣愁夠了,一扭頭,發現兩位從西平縣來的幫手正旁若無人地說著悄悄話,頭挨著頭,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。

知縣:“……”

知縣忍不住咳嗽了一聲。

趙好反應過來,沖知縣說道:“大人不必憂心,線索一定有的,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罷了。今天事發突然,搜查本來就很潦草。明天衛知拙繼續去書房找線索,我去和元府的幾個人談一談,說不定會有收獲。”

長河縣的知縣一開始留二人下來,其實搞好關系的想法比較多。但到了現在,案子越查越沒有頭緒,他也是真的把希望放在趙好和衛知拙身上了。

這會兒便也真心實意地拜托道:“明天就靠你們二位了!”

趙好自然點頭應下。

不過查案的事還要到等明天,眼下卻是又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。

趙好看著衛知拙頂了一天的黑眼圈,不禁猶豫她倆還要不要再住一個房間。

衛知拙看出了她的顧慮,十分可靠地說道:“只是第一次和人同睡不適應罷了,更何況幫你隱瞞身份也更重要些。”

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,那再不領情就有點不禮貌了。趙好眨著眼睛感謝了半天,和前一天一樣跟衛知拙住在了一起。

事實證明,這個決定還是很有遠見的。當天夜裏,西平縣的幾個人就突然敲響了二人的房門。

因為都是粗人,也沒人想到需要避什麽嫌,他們敲完門就直接將門推開了,把裏面的趙好嚇得魂魄差點從天靈蓋竄出去。

好在衛知拙反應迅速,立刻爬起來堵在了門口,冷冷地俯視著外面的幾個人,問道:“什麽事?”

為首的那個捕快被衛知拙懟得往後退了一步,沒發覺不對,又墊腳張望了一下,問道:“李好呢?馮大人說這次出來以他為首,這事兒得和他商量才行。”

衛知拙以體型優勢把門堵得嚴嚴實實,果斷道:“她睡了,和我說是一樣的。”

捕快聞言,扭頭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。

他們都知道衛知拙是西平縣衙裏值得信任的老人,而且對方和趙好的關系多好大家也都看在眼裏——畢竟都睡在一個房間了。

有什麽事,跟他說確實也和跟趙好說沒區別。

於是那捕快便也不強求一定要見到趙好了,而是沖衛知拙說道:“我們覺得是時候啟程了。”

原來今天和元府的門客們起了沖突,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。雖然後來是真相大白了,但在自己的地盤兒上他們哪兒受過這種被冤枉的委屈?不過是出門在外身不由己罷了。

這麽一想,眾人便都覺得還是早日回西平縣去比較好。

他們???知道趙好和衛知拙留下來幫忙的事,但眼見著案子越來越覆雜,一兩天是破不了了,便想著來商量一下,是不是可以他們八個人先動身,趙好和衛知拙等破完案再單獨出發。

那捕快說道:“一來不缺人手,我們在這兒呆著只是白吃人家的米飯,二來那些姑娘急著回家,也等不得那麽久……”

衛知拙明白對方的意思,便點頭道:“可以。”

他這麽幹脆,反倒把那捕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,畢竟是他們把人丟下了,於是問道:“你們兩個沒關系嗎?”

衛知拙搖頭。

他和趙好從西平縣起就一直是兩個人行動,若不是這次要抓回去的人太多,也不至於帶上這八個人出門。現下雖然分開了,但重擔也都扔在了這些人身上,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覺得他和趙好會有關系。

也許是因為這裏離西平縣太遠。不過他們倆身上的盤纏足夠,就算遇到危險也有他……他是說,也有趙好在,實在無需擔心。

那捕快看了看,發現衛知拙真的沒有勉強,反而還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巴不得他們快點走,只留下他和趙好的意思,便也放下心來。

那捕快說道:“好,那我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,明天就出發離開了。”

衛知拙點了一下頭:“不送。”

眾人轉身離開,衛知拙站在門口,一直到確定他們走遠了,這才回過身來把門關上,想去看看趙好怎麽樣了。

趙好沒怎麽樣,推門的動靜兒一響,她就鉆進被子裏去了。這會兒衛知拙過來拍了拍,才地鼠一般探出半個腦袋來,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走了?”

衛知拙點點頭。

趙好這才長舒一口氣,把整張臉都露了出來。

方才在被子裏捂得狠了,喘不上氣兒,她的臉這會兒還是紅的。少女的一頭長發亂糟糟的,眼睛也泛著水光,襯著昏黃的燈光,看得衛知拙楞了片刻。

趙好沒註意到衛知拙的反應,揪著被子問道:“他們剛才說了什麽?”

衛知拙的視線又落在了她捏著被子的十個圓圓指尖上。

趙好:“?”

趙好見衛知拙一直沈默,都有點害怕了:“餵?衛知拙你說話呀,你是站著睡著了嗎?還是他們剛才說了什麽很可怕的事?沒關系的,你直接說吧,我都受得了。”

衛知拙這才回過神來,若無其事地別開視線:“沒什麽,他們想明天離開。”

“就這個事兒啊……”趙好松了口氣,隨後又奇怪道,“等等,可是案子不是還沒破嗎?”

“嗯,我們留下,他們先走。”衛知拙簡單道,“那些女子等不得那麽久。”

趙好反應過來,的確如此。那些被救出來的姑娘們本來都覺得馬上能回家了,要是突然因為元府的案子推遲啟程,肯定會忍不住胡思亂想的。

雖然案子已經辦到了這裏,不能親自把那些姑娘們送回家,對趙好而言多少有些遺憾。但對那些姑娘們來說,誰送其實都沒有關系,越快回家才是越好的。

趙好想明白了這事兒,心裏也松快了一些,沖衛知拙笑了笑,說道:“這下又是咱們兩個一起辦案了。”

衛知拙也忍不住沖她彎了彎唇角:“嗯。”

靜默片刻。

趙好:“晚安?”

衛知拙:“……哦。”心情覆雜地轉過身,回自己床鋪上躺著去了。

趙好安靜地閉上眼,心想,她剛才是不是又看見衛知拙的耳朵紅了?

第二天兩人起了個大早,知會了知縣一聲,便把西平縣的八個衙役和那群姑娘們送出了城門。

來時他們只有三輛驢車,回去時卻浩浩蕩蕩地像支商隊了。

姑娘們都知道了這樁案子是由趙好和衛知拙一同牽線辦的,對二人萬分感激,依依惜別許久,才踏上回家之路。

而趙好和衛知拙回到元府,便按照之前所說的分開來行動:衛知拙找線索,趙好找人套話。

趙好按照時間順序,第一個去找的是大少爺元棲。但是到了地方,她才發現呂氏也在,母子二人正坐在一張石桌兩邊,輕聲說話。

元棲好像一直是那副畏縮的模樣,而呂氏平時冷漠矜持,對誰人都不假辭色,單獨面對自己兒子時,神色也變得分外柔和。

趙好輕輕咳嗽一聲,二人發現她來了,便各自坐直了身體,先前溫馨的氣氛也都消失不見了。

呂氏神色自然地沖趙好略一頷首,說道:“李小郎君怎麽來了?案子有線索了嗎?”

這語氣簡直像在查功課,趙好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,說道:“還沒有呢,不過衛知拙已經在找了,我便忙裏偷閑,出來走走。”

呂氏臉上也看不出讚同與否,只是說道:“走走也好。”

趙好聽出來她在敷衍,便走到剩下的一個凳子那兒,厚著臉皮坐了下來。

元棲顯然不適應陌生人靠得這麽近,露出局促的表情,呂氏倒像是什麽也沒察覺似的,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。

趙好看了看她被裙子遮擋的腳部,問道:“夫人的腳傷如何了?”

呂氏搖了搖頭,說道:“不太好,不過大夫說這是正常的,需得三天才會開始好轉。”

趙好“嘶”了一聲,說道:“看來傷得很嚴重啊,卻不知夫人是怎麽來到大少爺院子裏的?”

“自然是婢女擡來的,只是棲兒在這裏,我便叫她們先離開一會兒。”呂氏看了眼趙好,說道,“李小郎君總不至於懷疑我的傷是假的吧?”

趙好連忙笑道:“怎麽會呢!”

呂氏卻不吃這套,冷淡道:“我是個寡婦,傷在腳上不便給李小郎君檢查。不過我受傷那日,丫鬟和院外的看守都是親眼見到了傷勢的,您若是不信他倆,也可去問那晚的大夫。”

趙好見呂氏的態度變得尖銳起來,便打了個哈哈把這事兒繞了過去,轉而和她聊起大少爺元棲來。

“那晚的宴席,知縣大人只同我說了大少爺牽扯進案子裏的事,我便對大少爺有些誤解。但這兩日相處下來,卻覺得少爺似乎並不像傳言中的那般……”

趙好觀察著呂氏的表情,見對方臉上浮現出一股怒意,便道:“不知其中可否有什麽誤會?”

呂氏聽了,冷笑一聲,幾乎是用尖酸的語氣說道:“誤會?自然是有人願意相信才是誤會,否則你便是長了千百張嘴,人家不願意聽你辯解,又有什麽用?”

元棲聽到自己母親的話,也把頭低了下去。

呂氏看了眼自己的兒子,眼中充滿了憐惜,不過再看趙好時,那股情緒又被她很好地收斂了起來:“抱歉,李小郎君,我的傷口又有些疼了,等會兒大夫要來,恐怕還要請您回避一下了。”

趙好知道呂氏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,不過她想聽的話已經聽到了,也不算白來,當即便告辭離開。

不過趙好前腳出門,後腳就去了二少爺院子裏。

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從元松這裏旁敲側擊出一點他三弟的事,卻沒想到孫氏母子倆正好就堵在元松的屋門外。

準確的說,是孫氏一個人堵著門。

三少爺元梁是趙好第一天就在宴席上見過的。還記得那時他嘲諷元松擠兌元棲,嘴皮子和他娘一樣厲害。但自打他爹出事後,這人就一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,這會兒自然也沒參與到他娘罵人的活動當中來。

孫氏一如既往地有精神,指著元松屋子的大門,那叫一個語如連珠口若懸河,楞是沒一句重樣的。

趙好有點聽不下去了,清了清嗓子,說道:“誒呀,我原是來找二少爺聊天的,沒想到你們二位也在啊?”

聽到趙好的聲音,孫氏終於停下來了。

她轉身看向趙好,就好像剛才罵人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樣,若無其事地笑道:“啊喲,是李小郎君啊,你怎麽來了?”

趙好也沖她笑了笑,說道:“案子那邊有衛知拙在忙,我閑著沒事兒,出來逛逛呢。”

趙好又看了眼孫氏後邊的元梁,故意道:“三少爺臉色不大好啊,發生什麽事兒了嗎?”

誰料孫氏看了元梁一眼,似乎也不是很知道的樣子:“唉呀,這傻孩子,興許是他爹去了,心裏還在難過吧。”

說完,又恨恨地瞪了一眼元松的房門:“我們家元梁傷心也是有道理的,畢竟他從小到大一直很受老爺喜愛,父慈子孝了這麽多年,情分哪兒是某些個騙子能比得過的。”

趙好看了眼還在出神的元梁,附和道:“那是那是。”

見趙好也讚同自己,孫氏便高興起來:“你也覺得是吧?要我說,這騙子的騙術既已經被戳穿了,原先老爺的想法便也不做數兒了。待到把兇手抓出來,分家產的時候,大頭還是得給我們家梁兒!”

趙好見狀,立刻說道:“的確如此,照理來說,元家大部分家產還應當是夫人和三少爺的。”

孫氏聽了,越發得意起來,口沒遮攔道???:“哪裏是大部分,我估摸著兇手多半就是元棲那小子了,待把他抓走了,整個元府都是我們娘兒倆的。不過地方這麽大,我們也住不完,到時候將梁兒的外公舅舅也接到府裏來——”

一直發著呆的元梁也不知聽到了哪句話,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,大叫道:“娘!你又在跟外人胡說八道些什麽!”

孫氏被他嚇了一跳,撫著胸口道:“你這孩子,一驚一乍地做什麽!”

元梁色厲內荏地瞪了一眼趙好,隨後幾乎是有些癲狂地沖孫氏吼道:“說過多少次了?不要在外面亂說話!你害得我還不夠多嗎!”

孫氏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就害著兒子了,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張口,元梁已然扭頭就走了,孫氏只得慌忙跟上去,叫道:“梁兒!梁兒!你突然生什麽氣呀,娘不說了就是了。你當心點兒,府裏現在可不安全……”

趙好目送著兩人走遠,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心想,孫氏倒不是很像兇手,以她的性格,恐怕根本藏不住什麽陰謀。

不過她兒子元梁就說不準了。

趙好正思考著,卻突然聽見一絲響動,擡眼一看,原來是聽到孫氏母子離開了,二少爺元松從門裏露出一只眼睛來。

趙好見狀,沖他笑了笑,招呼道:“二少爺,您終於出來了。”

元松的臉色比上次見面時憔悴了許多,他顯然還記得趙好逼得他說出真相的事,對趙好十分防備,警惕地從門裏盯著她。

趙好只得嘆了口氣,說道:“對不住,不過我上次是為了查案才那樣的。剛才你也聽到了,我今天只是出來遛遛彎兒,不會再做什麽了。”

元松仍盯著她不說話,就是因為聽到了剛才她對孫氏的附和,他才更加不相信趙好。

趙好想了想,說道:“我從知縣大人那裏聽了一些有關您的事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據說您母親是元府的一個婢女,生下您後就投井離世了……”

“那是元杏的母親!”

趙好停下來,看向突然激動起來的元松,後者強調道:“只有元杏是婢女生的,我是我爹娶回來的夫人生的!”

“哦?有什麽區別嗎?”

“當然有!我和他們是一樣的!”元松幾乎是發出了一聲悲鳴。

趙好聽出了對方口中的他們”是誰,一時語塞,這位二少爺恐怕已經吃夠了被忽視的苦了。

大約是背負了太久的壓力,元松躲在門裏,竟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:“我什麽都沒有,想過得好一點,想為自己爭取一些東西,有什麽錯嗎?”

趙好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,但以這位二少爺的狀態,她恐怕很難在對方這裏取得什麽進展了。

趙好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,待到門裏哭聲漸歇,確定元松沒什麽事兒了,才轉身離開。

這樣一來,剩下的唯一一個沒有聊過的人只有四小姐元杏了。

趙好其實已經不怎麽懷疑她了,但是天色還早,不聊白不聊,於是還是決定跑一趟。

元杏的住處很偏,幾乎在元府的最角落,離下人們住的地方也很近,以至於趙好找過去時還在半路偶遇了之前那個看守。

原本打個招呼也就過去了,但趙好突然想到呂氏說過的話,忍不住上前印證了一番。

“啊?這……”看守看上去對男女大防有些顧慮,但畢竟事關呂夫人的清白,猶豫了一下,還是說道,“我確實看見了夫人的傷勢,可嚴重了,根本站不起來。當時夫人那個臉色我簡直從未見過,若不是她的丫鬟還有些力氣,恐怕都把她弄不回去。”

這樣看來,呂氏的傷的確是真的了,趙好想。

謝別了看守,趙好稍微花了一點兒時間,找到了元杏住的地方。

趙好到時,元杏正在拿一塊碎陶片挖院子裏的土。發覺趙好來了,小姑娘朝她打了個招呼,問道:“你是來檢查毛毛蟲的嗎?”

趙好楞了一下,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昨天問話的事,不過還不等她否認,元杏已經換了個地方,開始挖樹下的土了。

趙好撓了撓頭,只好跟過去,在她身邊蹲下看她挖,順便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姑娘。

上次去大堂時,元杏打扮得還只是稍微樸素一點,今天就穿得仿佛一個小乞丐了,頭發拿個帕子挽著,一身灰撲撲的短打,還沾了不少泥巴。

不過趙好覺得,她可能平時一直是這麽穿的。

“好啦!挖出來了!”

元杏叫了一聲,把那破舊的木盒掏出來,打開給趙好看。裏面果然滿滿當當地裝著一盒毛毛蟲的屍體,因為被埋了一天,已經有些幹巴了。

趙好:“……”雖然她不怕蟲,但這麽多屍體堆在一起,還是讓人覺得有點起雞皮疙瘩。

不過毛毛蟲也不是那麽好找的,更何況元府這麽大,非要說的話,這個工作量的確已經可以作為不在場證明了。

趙好頂著元杏期待的目光,還是勉強點了點頭,說道:“我相信你沒有撒謊了。”

元杏聞言,笑了一下,又開始把那盒子往回埋。

趙好看著,忍不住問道:“你為什麽要把毛毛蟲裝在盒子裏埋進地底下?”

元杏聽了,問道:“你為什麽要問我為什麽把毛毛蟲裝在盒子裏埋進地底下?”

趙好:“……?”

趙好迷惑地看向元杏,後者也不說話。

沈默了一會兒,就在趙好想著是不是該離開了的時候,元杏突然道:“你知不知道拾石子?”

趙好一楞,搖了搖頭。

元杏便突然熱情起來,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圓溜溜的石子兒,沖趙好道:“我教你!”

隨後一邊念念有詞,一邊拋抓起石子來。

趙好從小在王……從小在家裏長大,連同齡的玩伴都沒有幾個,哪兒見過這個,看著看著便十分入迷了。待到元杏出錯失敗,把石子交給她後,趙好幾乎是立刻就上手了,玩兒得不亦樂乎。

如是過了半個多時辰,趙好才突然醒悟過來,不對啊,她是來打聽消息的,怎麽和元杏一起玩兒上了?

趙好扶了扶額,把石子兒交還給元杏,正要說自己該離開了,就見對方仿佛知道了她在想什麽似的,問道:“你知不知道抽陀螺?”

趙好:“……”

趙好誠實地搖了搖頭。

於是元杏又回屋裏拿出兩個陀螺來,和趙好一同玩兒了起來。

如是又過去了一個時辰,趙好剛剛清醒,元杏又問她:“你知不知道翻花繩兒?”

趙好:“…………”

於是等到天色漸黑,衛知拙因擔心而找到這裏來的時候,看見的就是一個撒了歡兒似的,玩得滿身泥巴,連吃飯都忘了的開心趙好。

衛知拙:“……?”

我在擔心你被兇手抓走,你在這裏和人踢毽子?

如果趙好能知道衛知拙在想什麽,一定會興奮地告訴他,自己今天不僅踢了毽子,拋了石子兒,抽了陀螺,甚至還學了元杏自創的一套圖畫呢!

作者有話說:

趙好:貓貓開心!

下一章要開始揭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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